中国园林·新刊导读 | 辰山矿坑花园:一个多重性体验的风景容器(全文可下载)
辰山矿坑花园:一个多重性体验的风景容器
Quarry Garden in Chenshan Botanical Garden: A Landscape Vessel for Multiple Experiences
撰文
慕晓东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景观学系在读博士研究生
全文刊登于《中国园林》2021-04期 P3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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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用格式:慕晓东.辰山矿坑花园:一个多重性体验的风景容器[J].中国园林,2021,37(4):36-40.
摘要:以上海辰山植物园的矿坑花园为评述对象,主要聚焦这座园林的多重景观体验。借助诠释学的解读方法,这些体验可分为形式性体验、综合性体验和矛盾性体验3类。通过矿坑花园的分析性评论,试图深耕景观体验的深度和广度,从而以最大限度召唤当代人丰富但被遮蔽的内在情感。
关键词:风景园林;景观体验;形式感;瞬时性;矛盾性;矿坑花园
这篇推文既是支撑本论文的基础结构,同时也是补充论文的注脚(若因推文篇幅引起的阐述疑惑,可查阅正文),可用五个关键词网罗之:
1)运动(Movement)
2)体验(Experience)
3)意图(Intention)
4)接受(Reception)
5)效应(Effect)
假如用这五个术语进行遣词造句,可以引申出若干议题:
1)在运动性体验的范畴,辰山矿坑花园如何重构自身之于当代风景园林设计的位置感?
2)在设计性意图的维度,辰山矿坑花园是否具有特定的智识性创造,以增进风景园林关于运动性体验的理解阈值?
3)在体验性接受的层面,矿坑花园的体验可能有哪些?
4)在营造性效应的角度,矿坑花园的情感体验意味着什么?
1
运动性体验
鞋子、轮胎、铁轨、螺旋桨、发动机......这些工具深刻地揭示了人类体验世界的真相,因为我们关于世界/环境/风景/园林/日常事物的基本认知乃是通过运动的方式(更准确地说是,运动、静止、动静结合的状态)才得以建立起来的。所以,运动是非常重要的(图1)。
△图1 Two Movements, 33.7cm × 47.3cm
(Wassily Kandinsky, 1924年)
在风景(landscape)和园林(garden)中,关于运动之体验感,大抵再怎么强调都不过分,比如说,很多风景园林师在进行设计的时候,似乎都会把“营造一种身临其境的运动性体验(to construct experiences of movement by personal immersion)”作为构思和落笔的引力。暂不论当代或域外,若以“园记”这种叙事文学为例,那些诗情画意的文本既是观者切身的体验性誊录,在某种程度上,更是造园家所遵循的园林营建法式,所以,体验之于风景/园林也是很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关键词之一(图2)。
△图2 徐园图
(图片来源:陈从周.说园[M].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1984.)
但这里有个关键的问题:假如中国园林的设计意图与观者接受之间处于“同构关系”,那么,园林题景的文化意蕴能够完全被游赏者捕捉到,即所谓“一个景对应着一种审美体验”。但从古典园林到当代风景的现代性转变中,运动性体验在多个层面上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那么,我们又该如何解释这种现实呢?在此,矿坑花园的评述将承担翘起上述议题的一根有力杠杆(图3)。
△图3 矿坑花园
(图片来源:朱育帆工作室)
2
潜能:弱预设性意图
在美国著名园林史论家亨特(John Dixon Hunt)关于运动与体验的分类的基础上(表1),笔者认为矿坑花园具有第四种运动体验类型的潜力,使之既能补充亨特现有的分类(是否还有其他的类型,也是值得思考的议题),还能为自身的澄明提供解释性框架。
▽表1 运动与风景/园林体验的分类
注:虽然这个表格在很多方面都存在巨大的争议(在此,特别感谢华南理工风景园林系系主任林广思教授的洞见,林教授指出,“文化预设性”应该获得更严谨的界定,把文化预设性替换成“主题性叙事”或将更加具有说服力),但笔者仍然相信它具有特定的阐释性价值,且能在现阶段帮助读者理解矿坑花园的运动性体验提供一个框架基础。
在此,矿坑花园的营造与中国古典园林的创造性承续关系,在更宽泛的范围上,便可体现在两个方面:
1)在意图的层面上,矿坑花园的预设性意图比中国园林的造景意图要弱得多,这源于朱育帆教授所秉持的“潜能(potential)”价值。比如说,在勘查场地之时,朱教授猛然察觉矿坑北侧的崖壁有两处“可以入画的皴峰”,但设计师既没有采取激进的策略(如增添特定的题名、具象的索引或象征的符号),也没有彻底采取虚无的原则(没什么也不做),而是采取绣花针的设计术(依“势”设置崖间流瀑,营造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诗意),从而共同维护、强化且重新框定那隐藏的、不易察觉的山水意象(图4)。
△图4 矿坑花园的设计草图
(图片来源:朱育帆工作室)
因此,设计师即便捕捉到场地的某种潜能,但仍会让预设性意图始终介于清晰与模糊之间,锚定在显性与隐秘之间,呈现于秩序与自由之间、有与无之间,这便是笔者所特指的“弱预设性意图”,而在接受性体验的层面上,这种因皴和高山流水而形成的文化意象,甚至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体验到,但那些具备“智性直觉(intellectual intuition)”的游人一旦捕捉到这组意象,就会感到妙不可言,甚至比那些设定的审美体验更加回味无穷(图5)。
△图5 矿坑花园的崖间流水
(图片来源:朱育帆工作室)
2)在接受的层面上,矿坑花园没有稳定的体验意象,而是处于一种动态的开放状态,这部分是论文的主体,因此,下节简论之。
3
瞬时:拼贴性体验
矿坑花园的体验比较复杂,可谓步移景异:既有身体的恐惧,也有心理的期待,还有直觉上的担忧,更有视觉上的刺激和文化上的痕迹......这些混合的、综合的体验将会沿着线性游步道(犹如手卷)徐徐展开,且因人而异(individualization),没有哪一种体验是主导的,也没有哪种体验是持久的,这些体验之间既不会相互化约(reduction),也不会相互抵消,而是以奇特的方式相互并置和强化。游品矿坑花园宛如经历一场高强度的体验之旅,这便是矿坑花园的魅力所在(图6)。
△图6 矿坑底部的风景
(图片来源:朱育帆工作室)
4
休止符
作为一个能够激发情感的风景容器,矿坑花园具有什么现实效应呢?虽然颇具争议,但笔者仍试图将作为艺术创造的矿坑花园置于当代文化的基本状况中进行讨论。正如西美尔在百年之前判断大都市的精神受到货币计量的巨大影响一样,经矿坑花园引发的诸多情感恰好能充当西美尔观点的有效回应。更关键的是,矿坑花园之情感体验能够斩断当前“内卷化”的精神境况,从而让当代人复归片刻的感觉能力(sensation),让人们尝试体验那个久已麻痹的自我(self),就算这种体验是瞬间的,但其仍可能蕴含着某种身心解放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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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园林》新媒体部
编辑 排版 | 李祥
校对 | 李旻
审核 | 金荷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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